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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第 142 章(1 / 1)

皇帝当然是答应的, 他生来还没有寿辰过得如此没滋味, “孙儿明日去永和宫。”

“唉。”太皇太后揉了揉额头, 她也知道德妃在宫里动这么狠的私刑不合法度, “这丫头平日里其实知进退懂礼法,也是气狠了才动手的。”

“她再气没让人动板子, 只是掌嘴其实知道分寸。”

皇帝这话就是在维护蓁蓁,其实宫中严禁动用私刑,如若宫女太监有错一概都是要去请旨让内务府慎刑司来发落,更不要说蓁蓁这样打开门用刑的。这风言风语要是传出去皇帝就是再偏心也得罚一罚以正宫规,可到现在风声只在宫里转半点没在外头起波澜,太皇太后就知道是皇帝让高德昂毛二喜他们封过碎嘴。

“行了,再劝不回来我让你苏嬷嬷去劝, 丫头总会给我老婆子面子的。”

皇帝这才点点头, 他揉了揉额头说:“孙儿头一回见蓁蓁生这么大气,看着都怪瘆人的。”

“她是平日乖觉惯会哄你高兴,有什么不高兴也都能藏一藏装一装。你不说她脾气倔么?脾气倔的人发起火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太皇太后似乎很有心得, “再说你们男人哪里懂, 这样的事气你都是其次的, 气自己才是真的。”

皇帝听了点了点头。

皇帝要劝回来的人一直窝在永和宫里没动静,秋华数着似乎到了万寿节宫妃请安的时辰,正在惴惴不安地问:“主子,真的不去?”

前一日蓁蓁就派人给皇贵妃告了假, 原因一如之前各种大小请安一样只有四个字:身体欠安。

蓁蓁揉了揉额头, 起身去小佛堂里打坐。秋华实在看不过想拦着她:“主子青春正好, 怎么闹得和尼姑似得,天天青灯古佛常伴,往日这春日您是最爱俏的。”

蓁蓁跪在佛前轻轻拨弄着佛珠道:“佛祖前头,让人心静。”

秋华无语只得在一旁陪她,念了约莫有半个时辰,蓁蓁突然睁开眼问秋华:“你说人是不是真的地下有知,或是有往生,有魂魄?”

蓁蓁问得突然又瘆人,秋华心里打鼓不知她从何说起,不想蓁蓁却是自问自答:“如果有,我上穷碧落下黄泉也想找到主子去和她说会儿心里话。”

秋华听得心里一阵难过,她岂不知蓁蓁这是心寒,一切都是那个背信弃义的音秀惹出来的。被挚交好友背叛就会生出这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您不该想了。”饶是知道为何,秋华还是希望蓁蓁能冷静下来,“您不该和皇上发那么大的脾气,皇上不是有意的。”

“我不是□□上,如果是为了皇上不值得。我是为我自己,为主子。”蓁蓁轻叹一声,合上了眼,手中的佛珠盘的飞快。

“我在宫里也十多年了,现在想歇一歇了。”

……

第二日一早,四阿哥、六阿哥和五公主携伴而来与蓁蓁请安。长久寂寥的永和宫终于有了一丝温暖,顾问行入内的时候,恰逢四阿哥和六阿哥准备回书房念书,五公主见到顾问行还甜甜地叫了一句“顾谙达”,惹得他连说了好多句不敢。

蓁蓁自然是看见了,她正端坐在永和宫正殿的宝座上若有所思。

顾问行一入殿内就觉着这位平日和煦的德妃略有不同,他端了笑脸跪在地上磕头请安:“奴才给德主子请安,德主子千秋大喜。”

顾问行也不客气,击掌让人将东西抬了进来:“德主子,您瞧。”

端来的还是九九八十一样,和往年千秋并无二致,只是样式更精致堂皇些。

蓁蓁随意飘了一眼点头道:“多谢公公。”

见德妃并无所动,顾问行赶紧又拍手让另一波进殿,六个小太监低着头各个手里又都捧着各色不同的物件。顾问行赶紧道:“德主子,这是皇上另吩咐奴才准备的,您瞧,这是红宝石头面,这是新来的点翠头面,还有那边是江宁织造新进的缎子,别宫里都还没有呢。”

蓁蓁还是点点头,顾问行见状又挥手让另一个小太监上前来:“这是最难得的,天蓝釉的笔洗渣斗,这蓝色蓝得和天似的,宫里才得了这么一套,皇上特意吩咐都给您送来。”

天蓝釉在宫中极少见,这下蓁蓁总算有了一二的反应,她挥挥手让东西上前来,顾问行赶忙自己动手端过去给这位主子赏玩。只见蓁蓁每个轻轻翻了翻,又挥挥手道:“顾公公辛苦了,秋华赏,再赐公公一碗寿面吧。”

“啊哟,不敢不敢。”顾问行见自己得了脸,心里总算舒了口气,要是这么大礼这位主子都没当回事儿,那他家万岁爷待会儿来可怎么办?

顾问行不慌不忙将最后三盘又介绍了一遍:“这是与四阿哥和六阿哥的文房,南边您挑的那块砚台已命工匠刻好了皇上的题字,这回一并赏给两位阿哥。公主那儿皇上说公主好动,这就赏了一根小马鞭和一套蒙古衣服给公主。”

蓁蓁一直到这会儿才有了些许的笑意:“女孩子家的,这算什么事儿。”

顾问行笑道:“淑惠公主就擅长骑马射箭,皇上这是以长公主期许五公主呢。”

蓁蓁遂又赏了顾问行一把金瓜子,顾问行得了大赏,赶紧跑回昭仁殿给自家万岁爷报信。

皇帝下了朝急匆匆赶来的时候,蓁蓁已经拆了见孩子们时戴的金钗,只打了一根辫子,坐在西次间的书桌前发呆。

皇帝跨过门槛绕过书桌一直走到她跟前,她都没回过神来,皇帝一下捂住她的眼睛,把她的头搂紧怀里:“想什么呢?”

蓁蓁拉下皇帝捂住他眼睛的手道:“您来了。”

她语气平和却淡漠,仿佛像看着一个陌生人,没有往日的笑意没有往日的温柔。

皇帝心中忐忑,见她如此便知是她心中的气未打消,他此刻前来就是想伏低做小和她说软话的,于是蹲下来望着她说:“今天朕还是陪你用一碗面好不好?”

蓁蓁的眼神还是没有波澜,她素来秋波盈盈的双眼此刻倒像是古井般无甚波澜,皇帝从未见她如此过,一时间竟然慌张起来抓着她手说:“再生气也不要把气带到生辰里来,好不好?”

“好。”蓁蓁脸色未变只轻轻说了一个字。

皇帝一怔仲,蓁蓁却没停下,她站起来说:“臣妾去看看寿面好了没有”

她且走了一两步,皇帝突然追上去把她拉回来紧紧箍在怀里,“以后再生气也不能瞎说不要做朕的人,你这样说怎么不想想朕?”

皇帝把她转过来抬起她的脸轻柔地吻了上去,让皇帝讶异地是蓁蓁也勾着皇帝回吻了过来,热情又缠绵足以让他心醉。

他一把把人抱起来,正放在书桌上,却见后面已经摆上了天蓝釉的文房。皇帝勾着蓁蓁的下巴吻吻左边又吻吻了吻右边小声说:“可不能在这儿,新来的全破了,朕都赔不给你第二套。”

蓁蓁娇媚一笑搂着他的脖子说:“我哪儿也不去。”

她翘着唇笑得勾人心魄,宛若一只狐狸狡黠又媚人,皇帝从来都受不了她半点引诱,他匆匆解开外袍,又半解半撕地弄开蓁蓁的罩袍和小衣,隔着水蓝肚兜又是一阵揉搓,他边解着边喃喃着:“你可再别气了好不好,你都不知道朕多想你。”

皇帝说着就从她白皙的脖颈间向下,正爱不释手地要接下去的时候,听见抱着他脑袋的蓁蓁说:“您是不是就喜欢臣妾这样?”

平静、冷静,蓁蓁的声音没有丝毫□□,完全不像刚刚那个柔情似水的人会发出的声音。

皇帝一个激灵,突然没了半点兴奋,他抬起头来咽了咽口水,不敢相信地问:“什么这样那样的?”

蓁蓁抬起手抹着自己的脸颊,半是悲悯半是可怜地问:“红颜弹指老,如果这幅皮囊不在了,您还喜欢吗?”

“蓁蓁,你在瞎说什么呢你!”皇帝突然慌张了起来,这般诡异的场景,让他一时无所适从。

蓁蓁一把拉过皇帝的手,摸过自己的脸、接着是脖子,接着是姣好的身躯,她问:“您当年不就是看中这皮囊吗,它没了,您还会在吗?”

皇帝好不容易才从震惊里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哄道:“瞎说什么呢,不乱想了好不好?好了好了,朕不乱动了,我们去用个寿面,朕和你认错,都是朕不好,你咬朕打朕都可以。”

他不让蓁蓁拉着他的手摸下去,手忙脚乱地替蓁蓁系上盘扣,他从来没做过伺候人的活,慌忙间抖抖索索的手连一个扣子都扣不上。

他不敢看蓁蓁的眼睛,急赤白脸地瞪着那扣不上的扣子慌忙抚慰道:“平日里不夸你美还不高兴了,那朕今天再夸你心也美好不好?德主子什么都好,什么都好,人美心善,朕可不喜欢的要紧。”

“主子心不美吗?”

皇帝的手瞬时停住,他仿佛被雷劈中脑海中一片空白,不可置信地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啊!”

蓁蓁笑了,她说:“我问的是孝昭皇后,奴才的主子。她心不美吗?您怎么说来着,她是贤后是良配,她不好吗?您不喜欢她吗?”

绮佳死后蓁蓁从来没有和皇帝聊过她,从来没有,甚至不愿意和皇帝去山陵给绮佳烧香,这是第一次她提起她,用皇帝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方式。

皇帝就这么愣在那里,眼看着蓁蓁从桌上下来理好自己的外衣,随后默默走向外间从站在门口的吓得面色煞白的秋华手里接过泡好的茶搁在桌上。

一进一出的功夫里皇帝已经回过神,他攥着拳说:“朕知道宫中日子难过,你有怨气有憋屈你气朕。可你别和朕这么说话,只当朕求你。”

蓁蓁没有动。

皇帝也没有动。

“你和她不是一回事,和她们都不是一回事。”

人还没有动,可皇帝仿佛听见了耳边响起一声冷笑。

皇帝站起身来,悄无声息地飞速穿上了衣物鞋袜,已要踏出屋外又转了回来。

他站在西次间的槅扇门外,垂着头问:“你一定要这样伤人吗?”

蓁蓁走了过来,皇帝的眼中燃起希望,他正要伸出手拉她,可蓁蓁却在他面前关上了门。

她一句话也没有。

皇帝站在门外,江南新做的槅扇门上朵朵桃花娇艳欲滴像个莫大的讽刺,只让他的心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

紫禁城是最禁不住热的地方,柳树不过刚刚冒芽,宫里大多数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换上了夏衣。身为敬事房总管太监的顾问行也到了一年之中最忙的时候,宫中上上下下,从慈宁宫太皇太后皇太后太妃,下到各个犄角旮旯的格格答应,虽说各有内务府内管领伺候着,但入了大内,凡事还是要他多一点心眼。

这不他正和内务府总管海拉逊清点新进的一批夏衣,慈宁宫的早已送了去,现在第二批就是这些有主位有宫铺的娘娘们了。

“海总管,不是我摆谱,你们内务府这叫干的什么事,往年永和宫都是另加葛纱罗缎,单做便服送进来的,如今怎么回事?您瞧瞧这事做的。”

顾问行看着单子皱着眉就朝海拉逊发问,海拉逊心里也委屈得很,他堂堂内务府总管要管的事情千头万绪,哪里管得着下头人怎么分夏衣给一宫主位这样的小事,按他想的不过就是几匹缎子,皇帝一年内里要用多少缎子,他一内务府总管犯得着扣这么几匹吗?再说夏衣的料子都是春日里就开始准备的,如今少了这几件他都不用想肯定是几个下头采办郎中和内管领一合计觉得这位主子失宠了,就把这原来多出来的份例给扣了,到哪去了就更好想了,变卖或者拿去孝敬人甚至有大胆的就敢往家里拿。这种事在内务府一点都不少见,他海拉逊见得不要见了,区别不过是有的主子这儿少了东西连个问候的人都没有,而像永和宫这样的主子自然有顾问行这样的大总管亲自跑过来和他计较。

“是我管教不严,让这些糟污东西随意扣减了,这样,顾公公,我回去就让他们赶出来,德主子今年没让针线房加什么活计,明儿就把缎子送进来让她们赶制,不会耽误主子那儿调用。如果德主子那儿针线房人不够,我再让别人补着,绝不让耽误了主子用夏衣。”

顾问行这才有满意过来,他叹了口气说:“海大人,奴才多嘴一句,虽说宫里吹什么风,宫外下什么雨,可你海大人也是经过过事儿的,别人不长眼睛也就罢了,你可不能干那缺心眼的活,没得让皇上知道了又罚您。”

一个又字,简直说到海拉逊心口上了,他给皇帝管内务府快二十年了,也不知道被罚了多少回了,偏偏罚到底以为自己能回家蹲着悔过的时候,皇帝又不肯打发他回去,就留了一级让他继续干着,实在说不好皇帝是宠他还是故意把他当磨心轮使。

海拉逊实在忍不住拉着顾问行问出了掏心窝子的话:“咱们是知道内情的,可外人不知道啊,顾公公您可给我交个底吧,这永和宫还要和皇上闹到什么时候?你说这两月过得,皇上真是一次都没笑过啊,那脸拉得比马还长!我昨儿一瞧皇上人都瘦了三圈,我每回去面圣都提心吊胆,生怕哪里做错了就让皇上拿我撒气。”

顾问行也是唉声叹气,“你也别愁了,皇上哪有心情拿你撒气啊,我那天都跪地上求皇上拿我出出气了。你知道如何?皇上朝我惨笑摇了摇头,我当时吓得三魂去了六魄,我伺候皇上快三十年了哪见过主子爷这么过。唉!”

海拉逊和顾问行这两难兄难弟凑在一起瞎琢磨着,海拉逊觉得:“要不咱们再给皇上准备点奇巧玩意儿?不是说之前那些个壁瓶西洋镜德主子都喜欢吗?”

顾问行一票否了,“得了吧,我去问过张玉柱了,德主子在永和宫天天念经,谁稀罕你那点。”

“嫔妃像出家,皇帝像丧偶。你说咱们这都什么命啊,天天跟着吃冷脸,没一天顺心日子。”海拉逊这是仗着顾问行是老相识不会揭发他,往死里把心里那点子抱怨说出来。

顾问行还在想主意,他胳膊肘戳戳海拉逊问:“最近又是风又是雨,你瞧瞧时气变了永和宫有没有去支取过药材?”

“你是说……让万岁爷去探病?”也是知道德妃身子时常不大康健,内务府年前还得了个活叫往江南去寻几位新太医进宫伺候,其中皇帝就嘱咐过务必要找一位圣手好调理德妃的病症。

“不然呢!”顾问行掰着手指给海拉逊说起这主意,“德主子时气转圜就吃那几个药,每回都差不多。现下只要没别的毛病她肯定不会去叫太医,定是秋华姑姑拿着老方子去抓药,你那儿只要得了信,说永和宫去支取药材我就赶紧给万岁爷递消息去。”

“万岁爷肯去?”海拉逊没顾问行了解皇帝,不大确信他的主意靠不靠谱,“你想想还有啥法子让德主子去和皇上说和不?”

顾问行歪着脑袋回忆了下发生过的事,有点替自家万岁爷绝望,“没啥可能……”

海拉逊“啊哟”了一声,“我就没见过比这永和宫还不怕失宠的人!”

“人家可不是不怕么……怕的是咱万岁爷啊……”

……

“额娘,蚊子咬我!”

胤祚放了学像一阵风一样冲进了屋里,他站在蓁蓁床前撸起袖管给额娘看自己的小胳膊,蓁蓁仔细一瞧,果然看见白花花的胳膊上有个突起的红肿块。

蓁蓁绑着抹额身上又不痛快其实很怕有声响钻进耳朵,可面前是一惯疼在心尖上的儿子在撒娇,她只能强撑着,拉过他细嫩的胳膊替他吹了吹。

“六阿哥乖,都是进学的大孩子了,怎么被蚊子咬一口都要和额娘撒娇?”

胤祚笑嘻嘻地由着额娘替他吹了一会儿,才把袖管放下理理好说:“额娘,您最近怎么都不理我和四哥呀。”

蓁蓁不方便同他说她身上不利索,轻轻在他脸上捏了把试着把这话给带过去,“怎么就听你抱怨,没听你四哥抱怨过。”

胤祚到底小,也没再纠结刚才的事。“四哥和三哥憋气呢,师傅们说三哥字写得好,他不服气,下了学就回去了,还说不吃不喝也要练字,下回肯定要比三哥写得更好。”胤祚连鞋都不脱爬到蓁蓁身边,他撒娇地钻到蓁蓁怀里说,“我听额娘的不和他们争,只和自己比,我昨儿刚刚开始背,额娘,我要是在四哥生辰前都背完了,您求皇阿玛带咱们去远点的地方玩好不好?我上次和四哥说去泰山的事,四哥可羡慕了,我看他不敢说,我替他说,让皇阿玛也带他去泰山见识见识。”

胤祚说得自然,可蓁蓁却心里一咯噔,是了,她的几个孩子从小都备受皇帝疼爱,这种“要求”能让胤祚脱口而出而在别的皇子那里少之又少。

孩子小,如今又都每日从天亮到天黑都泡在书房,所以不大能觉出父母之间的间隙。胤禛和胤祚都以为额娘是病了在躲懒,偶尔问起怎么不见皇父,也都被蓁蓁敷衍了过去。

“书都没读好,就想着出去玩,心思都玩野了。”蓁蓁戳戳他脑袋叫了他的哈哈珠子来,“把他送去四阿哥那儿一起练字吧。”

“额娘!四哥那是自个儿给自个儿加作业,师傅们留的作业我早就做完了。”胤祚不服气还要赖着母亲,“额娘,你怎么突然就肚子疼了?这是什么病啊?”

蓁蓁其实是荣份在身闹的,可这又没法和这小祖宗解释,于是装头疼捂着脑袋求救似得看着秋华。

秋华抱起胤祚说:“六阿哥乖,秋嬷嬷给你弄萨其马去,娘娘身子不痛快您让她睡一觉好不好?”

胤祚是个孝子,一听说蓁蓁是身子不痛快马上就紧张地问:“额娘,你哪里难受?我给你吹吹。”

蓁蓁含笑摸了摸他的小脸,“额娘就是没睡好,现在有些困,睡一会儿起来就好了。”

胤祚听说蓁蓁不是生病这才放下心来,一脸认真地说:“那额娘你好好睡。”

秋华抱着孩子远去,蓁蓁无奈地摇摇头,心想:这孩子古灵精怪,实在是个小磨人精。

她拉过被子缓缓躺下,时气不好她来红时小肚子就抽疼得厉害,这回更是发作得背上连着一片得疼,弄得昨夜翻来覆去没有好好睡满一个时辰。

她紧抿着眉头,一把拽掉头上绑着的抹额。

抹额有什么用?她心里烦闷地想,这身上疼起来绑个抹额除了给人看什么都缓解不了,真是无用至极。

她感觉身后有人进来,捡起抹额放在她枕边,她闭眼揉着额头翻身朝里睡着说:“都出去吧。”

她小腹寒凉身上抽疼又觉体乏疲困,只能半梦半醒地眯着,恍惚间感觉有一股热源钻进被子捂在了她小腹。

蓁蓁一惊,耳边乍然响起了皇帝的声音。

“又疼了?好点没?”

蓁蓁紧闭着双眼不回应,她想着皇帝觉得没趣待一会儿就会走了,不料皇帝突然把她的身子掰了过来。

她气恼不已伸手就去推他,皇帝不顾她的推阻捉着她的手低头吻住了她。

他吻得竭尽全力,蓁蓁几次在他怀里挣扎着想躲开,却被皇帝牢牢困住动弹不得。等到皇帝终于放开她的时候,她气喘吁吁,眼神却清澈见底,不见一丝□□。

“蓁蓁,朕……”

皇帝才说了半句话,屋外忽然响起了秋华的声音:“主子,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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