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我今天正好去那边。”陆诚的声音顿了顿,“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谢青:“不好意思,晚上我们给丁一帆和陶然饯行。”

陆诚又说:“那中午呢?”

谢青蹙了下眉头。

两个人说不上熟,更没有什么合作。陆诚突然说请吃饭,她觉得莫名其妙。

觉得莫名其妙便直接问:“为什么请我吃饭?”

那边静了一下,若有似无地有声笑。

声音变得慵懒而慢条斯理:“先前觉得谢小姐很客气,怎么别人真帮了忙反倒不太客气了?我那天帮你踹了门、在医院待了两个多小时,还垫了押金,你不打算当面道声谢?”

谢青哑然。

虽然这种“道德绑架”般的理由听来有点别扭,但又难以反驳。

于是,她点了头:“那我请客。”

只一瞬之间,她觉得背后投来的那束目光情绪更浓烈了。

电话里的声音尤带慵懒:“不用,你费心挑挑餐厅就好,我一会儿去工作室接你。”

说完就不让她再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谢青杵在那儿无语了会儿,点开他的手机号,给他发短信:

“我没在工作室,今天大家都出来玩了。”

然后又发了轰趴馆的名字和详细地址。

几秒工夫,陆诚就回了短信:

“收到”。

又打了几次丧尸,临近12点的时候,谢青的手机再次响起。

她接起电话,陆诚言简意赅地说“我到了”,她边说“我马上来”,边走向门口,换鞋穿外套。

丁一帆跟着她走出来,她挂了电话看向他,他也看看她,语气很犹豫很小心:“……出去啊?”

其实他明明知道她去干什么。

谢青点头,不做掩饰:“陆总让我出去吃个饭。”

“那你注意安全……”

丁一帆说得干巴巴的。

“晚上咱们一起聚餐,别忘了……”

谢青微笑点头:“嗯,我吃完午饭就回来。”

说完打开大门,她向外走去,冷风扑进来。

丁一帆刚好吸气,觉得那股冷空气像是《哈利波特》里的摄魂怪带来的,在他胸腔里一荡,把愉悦一扫而空。

谢青走出轰趴馆,便看到陆诚的车就停在路边。

他下了车来等他,没穿外套,一身黑色西服在冬日的寒凉里显得有些单薄。

“陆总。”谢青客气地向他颔首,见他好像要绕过来给她开门,连忙小跑了几步,自己一把拉开门坐了进去。

陆诚笑了下,也坐回去,从后视镜看她:“吃什么?”

谢青:“去广场那边吧,餐厅很多,陆总看看想吃什么。”

她说的“广场”就是两个人上次偶遇的那家购物中心,五楼六楼都是餐厅。

后视镜里,谢青看到陆诚眉宇上挑,对她把选餐厅的任务委婉推回的做法表示不满。

她避开注视低头,划拉手机。

陆诚手支着方向盘想了会儿:“西餐还是中餐?”

“都行。”

“清淡点还是口味重一些?”

“都可以。”

他哈地笑出声,调侃说:“谢小姐和朋友约饭没挨过揍么?”

还行、都可以、随便,约饭的三大禁忌词。

谢青终于逃避不过,抬起头想了想:“陆总挑一家自己最爱吃的吧,我住过来之后也没下过馆子,都可以尝尝。”

好吧,也算个答案。

陆诚略作沉吟,发动车子,但没去购物中心,拐进离得不远的一处别墅区。

在一家西餐厅门口停了车,陆诚带谢青进去,刚推门,服务生就热情地迎了上来:“陆先生。”

餐厅环境简约优雅,墙壁桌椅都是白色,钢琴漆的质感,地面铺着光洁的黑色地板。落地窗外,冬日的枯枝和悬浮在空气中的微白霜雾成了恰到好处的背景,和餐厅里的装潢陈设一起,完美诠释“性冷淡风”。

中午,来这里用餐的人不算太多。服务生将他们引到靠窗的卡座,送上两份菜单和酒水单后离开,周围变得安静无声。

餐厅的主打菜是各色牛排,谢青不太常吃,翻了几页后依旧没什么思路。

又翻两页,对面的人忽地开口:“这家的香煎三文鱼也不错,你可以试试。”

谢青顿时有种得救的感觉:“好的,谢谢。”

陆诚叫来服务生,给谢青点了香煎三文鱼,自己要了份七分熟的t骨牛排。

头盘他点了金枪鱼沙拉,考虑到谢青的主菜是鱼,为她安排了一道魔鬼蛋。

之后又选了两道不出错的小食,陆诚问谢青:“甜点和饮品要什么?”

谢青方才通过菜单已领会了这家餐厅的价位,立刻摇头:“不用了……”

他还是要了咖啡,给她点了果汁,又点了一道红丝绒蛋糕。

谢青刚以为他是自己想吃蛋糕,就听他笑说:“这家餐厅的蛋糕很受欢迎,你要是不想吃就打包。”

谢青:“……谢谢。”

点完菜,服务员询问:“您看菜是做好直接上还是按顺序来?”

正规的西餐当然是按顺序来的,撤掉头盘再上主菜,这种询问属于入乡随俗的改良,避免客人们用餐时聊天总被上菜打断。

陆诚点头说:“做好直接上吧。”

周围恢复安静,等菜的过程中无事可做,聊天是最简单的避免尴尬的方式。

谢青想到来吃这顿饭的原因,郑重其事地向陆诚道谢:“多谢陆总那天帮我跑医院和垫押金。”

她一开口陆诚就乐了,转头看看落地窗外的风景,又转回来:“不是真为这个喊你出来的。”

语中一顿,含着笑续道:“就是觉得谢小姐是个很有趣的人。”

“有趣?”谢青秀眉蹙起,他从容不迫道:“没见过连两箱椰汁钱都要还的。”

而且精确到最后一位,没抹零。当然,也没凑整。

谢青耸肩,端起盛着柠檬水的高脚杯喝了一口:“无功不受禄,算得明白点有什么不好?”

陆诚眼中含着探究,身子微微前倾几分,搭在桌上的双手相插,修长的十指交叠在一起:“可谢小姐明明对自己很抠门,这种也说不上占便宜,明明可以理所当然地接受的好处,为什么不要呢?”

这话显然说不上好听,在两个人不够熟的情况下更显冒犯。

谢青不快地反问:“我怎么对自己抠门了?”

陆诚:“很多作者写东西爱喝甜的,就你直接喝糖水。”

谢青:“我就爱喝糖水。”

“是么?”陆诚眼底的笑意深了一层,探究也深了一层,“但从超市送你回去的那天,我想起有东西忘了买,去了趟你们小区的便利店。”

“便利店里白糖售罄,但我看到有方糖了。”他一字一顿地又说。

言外之意,他知道她是为了省钱才舍近求远的。

谢青有些惊讶于他的心细,但不妨碍对他方才用词的不满。

冷笑一声:“见微知著。陆总开什么文化公司啊,当私家侦探肯定更赚钱。”

服务生在这时来上了头盘和饮品,两个人同时噤声,谢青淡淡垂眸,陆诚则打量她,笑意不减地喝了口咖啡。

服务生离开,他放下咖啡杯摇摇头:“好吧,我套话失败。”

谢青冷着脸挑眉看他。

“我收回刚才的话,我其实没觉得谢小姐抠门。”他倚向靠背,“但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很好奇。”

“好奇什么?”

“你看,我知道你是玉篱。所以我好奇你为什么要来当代笔,而且还拼到把自己写进医院,日子也过得……过于节省。”

他摊了下手,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埋了很久的疑问:“《青珠录》那么火,几百万总是赚了的吧。你就算不能再写文了,单靠利息不也每年有二三十万可拿?”

“几百万?”谢青睁大眼睛讶异了一瞬,转而陷入沉默。

“不对么?”陆诚反问。

他很了解ip价格。虽然同水平的作品在不同的网站手里价格可能有很大差距,但像《青珠录》这种红极一时的现象级作品,不论放在哪里都是:假如你遇到了出版or其他版权签约的问题,请谨慎一点。

谢青的事情可能看起来很夸张,但这个情节其实是本文到现在为止最真实的情节。

这样的例子,在圈子里数不胜数。从网络文学诞生的那一天到现在,一直在发生。

我自己运气比较好,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但吃过这样的亏的人,我能数出一大把。

这几年ip热上来了,某些算盘打得精的出版方摸准新作者都会迫切期待自己的书出实体的心态,报一个诸如“5%,首印10000册”之类在新人出版价里都很低的价格,就忽悠新人把全版权一起签过去了。

全版权是什么概念?是一篇文的全部版权。电影、电视剧、网络剧、游戏、动画、漫画、广播剧、有声读物、舞台剧and so on

当然,你可能觉得自己卖不出去,但万一有机会呢?其中任何一样的价格都数倍于这个新人出版价。

所以希望新作者们理智一点吧……

也许你会遇到对你特别热情的编辑,疯狂夸你、给你买礼物、请你吃饭,让你觉得她是全天下最贴心的知心大姐姐。

但请你依旧保持理智,交情是交情,合同是合同。

顺便提供两条简单粗暴的建议,供参考:

1“全版权”合同不签。全版权的覆盖面太广了,要卖什么就具体列什么,不要稀里糊涂全给人家。以晋江把关的版权合同为例,“网络剧”和“网络大电影”都给你拆开说,此外还会标注一大串“续篇、系列作blablabla”的相关版权不包括在内,明明白白。

当然,如果对方真给你报了个天价……那请便。

2“永久买断”合同不签。全版权覆盖的版权类别,永久买断覆盖的是版权年限。几年前微博上流传过一件事让人不胜唏嘘,说的是一位台湾作家在养老院孤独离世,就是因为他年轻时把自己的版权卖了个干净,全是永久约。

永久约意味着,相关版权的后续收入从此以后与你无关,并且因为版权没有到期期限,你也不能再卖给别人。

举个例子,影视版权的签约年限一般是五年或八年,十年就已经很长了。这个期限过去之后,你可以与其他版权方再次签约。

例外的话也有,比如繁体出版这一块儿,我个人是能接受永久买断的,因为繁体市场很小,就算后续可能有一些损失也十分有限,在承受范围之内。

反正面对合同的时候,请大家冷静一点啦,不要在头脑发热的时候做决定,也不要觉得谈价格丢人。

作者是一门合法的正经工作,作品是我们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希望卖一个好价钱有什么丢人?

哦对了,很多版权方会拿“我们保证好好拍”作为压价理由,而且十分奏效。

但还是那句话,冷静一点。连版权费都不愿意给你的版权方,你指望他重视你的作品,指望他好好拍???

不要用你的一腔情怀去赌对方的节操。

面对合同的时候,让我们在商言商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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